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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 06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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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啊, 怎麽了?”江婉容等了半天沒有等到下文,上前去替他將朝服脫下,“不過我不準備現在給她, 她身段還沒長開,做了衣服也穿不了幾年。還不如等身段定型了之後,裁做了衣裳還能穿得久些。”

嫩白的手指搭在腰封上,摸了兩下都沒能夠解開,她就低下頭去看看暗扣在什麽地方。她才沐浴過, 長發還未束起, 低頭之際,長發劃過肩膀全部墜落到前方,將視線遮擋住大半。

她就隨手將頭發撩起別在耳後, 感覺到一股阻力之後,突然動作僵硬住,試探性將頭發用力拽了拽。

拽不動。

再拽拽,還是不行。

她都快要淚流滿面了 ,胡亂扯了兩下,結果發現纏繞得更緊了。

江婉容:……

這個動作委實有些不雅觀, 她幾乎整個頭都埋在男人的胸口,她都有了直接當場去世的心。

還是陸謹言瞧出了不對勁, 問了一聲,“怎麽了?”

“好像頭發纏在一起了。”

陸謹言的表情頓時有些一言難盡,見她滿不在乎地將頭發扯斷,還是嘆了一口氣, “你別動吧,我來就好。”

江婉容想著自己越弄越糟,心理也有點煩躁, 聽他這麽說,索性就讓男人來處理。不過她不好就這麽一直低著頭,兩個人又挪到床邊,讓她在踏腳木上坐著。

她的頭發很是濃密,像上好的綢緞一般,因為剛剛洗過,還帶著一股淺淡的不知名的香味。男人就低著頭,沿著纏繞的方向一點點將頭發捋順,眼神專註,很是認真,仿佛是在做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。

江婉容坐下來的時候會比他矮很多,手上也沒有事情只好托著下巴看他的臉。

男人長得很好看,她一向是知道的,可是像今天這麽近距離地觀察,她對他的相貌又有了新的認識。他的骨相極為優越,眉弓凸起,鼻梁高挺,顯得眼眸越發深邃,看過來時候讓人恍惚有一種他很深情的錯覺。

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從他的眉毛上慢慢劃過,當男人不解地看過來時,粲然一笑,學盡了女兒家的嬌態,稱讚說:“陸大人,你長得真好看,不知道可曾婚配了。若是沒有,您瞧瞧我怎麽樣?”

順著,她又極為有暗示性捏著自己的衣領。

不是說她學起來很像,主要是她的相貌過於優越,當一個美人兒斜坐在腿邊,明眸善睞朝著你笑著,應當是很難不讓人不心動的,尤其他已經見識過內裏的風情有多麽曼妙。

他不小心將頭發扯斷了一根,頓了頓將頭發直接扔在一旁,又重新理起,一把嗓音低沈,“我已經有夫人了。”

女子軟軟地依附過來,就趴在他的膝蓋上,鳳眼微微上挑。纖細的指尖挑著一縷頭發,大膽地用發尾掃動他的喉結,漫不經心地笑著,“那是她好看,還是我好看。”

巴掌大的臉偏卻媚態橫生,還有微微的挑釁,比得是誰先動情了。

夏天的衣服過於單薄,她又是才沐浴過,只穿了一層中衣,陸謹言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那份柔軟,一時間有什麽沖破一個叫做理智的籠子,血液就開始沸騰起來。

他自認為不是什麽君子,但是到底讀過幾年聖賢書,知曉禮義廉恥,應當做不出什麽荒淫無度的事情。可心裏的另一個聲音又在說,這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,發生點什麽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,又何必拘泥於些死物。

到底還是理智占了上風,他輕輕將她的頭推開,嗓音有些沈,眼神清明,“正經些,讓人聽見好像什麽樣子。”

有些時候一件事越做不成,越想去做,江婉容大抵就是這種心態,仍舊有些挑釁地湊上去,對著男人的唇親了上去,嬌嬌軟軟地問:“真的不要嗎,我可是什麽都可以。”

“當真什麽都可以?”陸謹言只笑,眸色深沈,極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。

江婉容心裏一顫,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,但是後面他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動作,還在想自己是不是想多了。

可到了晚上的時候,她才知道她壓根就沒有想過,陸謹言這廝居然將賬一點點攢著,等晚上的時候全都發洩出來。

她被折騰得有些受不住,頭幾次都差點撞到雕花床欄上,又是驚又是怕,最後有些受不住地求著。男人應當是聽見了,卻也當做不知,將她往身下一拉,一手護著她的頭防著她撞到床欄,繼續起來。

她最後累得連手指頭都不願意動彈,可男人依舊是精神很好的樣子,俯身在她耳旁悶笑著:“不是說什麽都可以嗎,這就不行了?”

這分明就是在報覆,江婉容氣得牙都直癢癢,索性背過身子去不說話。

她隔天早上差點沒能夠起的來,想著要去給老夫人請安,心裏將陸謹言罵了一回,之後匆忙收拾,抄了一條近路往老夫人的院子裏趕。

誰知道在路上的時候,遇見了一只大白鵝。大白鵝全身白凈,趾高氣昂仰著頭,像是土地主一般大搖大擺地在路上走著。一只畜生而已,居然走出了老子最大的氣勢。

大周有鬥鵝的說法,這也是紈絝子弟之間流行的消遣,因此有人特意將鵝當做寶貝一樣養著,將鵝養得兇悍,以能夠在鬥鵝場上艷壓群鵝。而徐氏的小兒子陸謹夏就有鬥鵝的愛好,想來這只鵝就是他養的。

江婉容有些怕這東西,還準備繞個遠路避開,剛轉身走了沒幾步,那鵝就如同發了瘋一般,將脖子貼近地面,伸得筆直,撲棱著膀子飛了過來。

一群人都是沒有練過功夫的女子,頓時四散著逃開,她一時沒有註意到,不知道是被誰推了一把,那大白鵝就直接撲棱著過來,張嘴就對她的腿上咬去,恨不得直接從上面撕下一塊肉來。

幸虧春景及時趕到,她見狀上前一步,直接抓住鵝頭往後拽了幾下。可鵝不知發了哪門子瘋,咬得更加用力,江婉容疼得差點叫了出來。

春景也沒再猶豫,稍微用了點力氣,直接將鵝頭給擰了下來,大白鵝甚至連掙紮一下也沒有就直接沒了生息。

她將鵝扔在了一邊,抱拳道:“奴婢有罪,沒能夠保護好夫人。”

江婉容腿上疼得厲害,很久之後才能緩過神,倒不至於去遷怒她,“這不是你的錯,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兒。”

“這是誰養的鵝,怎麽不關在籠子裏,非要讓這個畜生跑出來。”緋珠見自家夫人受了傷,恨不得沖上去,對著鵝身上再補兩刀。

她彎下腰去要給姑娘整理裙擺,就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暴喝,“旺財!”

才聽了這麽一句,就看見遠處有個圓滾滾的肉團子向風一樣跑了過來,緋珠怕他撞到自家夫人,下意識得擋了過去。

誰知道這個肉團子根本沒有看她們一眼,對著那只已經斷了氣的大白鵝跪了下去,一把將大白鵝抱在懷裏,哭了起來,“旺財,你怎麽就躺下了,快醒醒。”

江婉容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,要是把大白鵝換成一個姑娘,面前的肉團子換成一個俊朗的少年,那就更加熟悉了。

肉團子哭了半天,也沒見到懷中的鵝動彈,憤憤地看向江婉容,“是你殺了我的旺財,是不是你!”

“是。”江婉容應了一聲。

肉團子怒吼一聲,沖上來就要找江婉容拼命,“我要殺了你替旺財報仇。”

可他畢竟只有六七歲的人,蘿蔔頭一點大的孩子,還沒有觸碰到江婉容的裙邊,就被緋珠攔了下來。

緋珠還試圖同他講理,“我們不是故意要殺鵝的,它突然沖過來咬了我們夫人,情急之下才動了手。這是我們不對,到時候會賠你一只。”

“可是你殺了它,你居然殺了她,你有什麽資格!你知道我是誰嗎!”陸謹夏滿身都是煞氣,對著緋珠的手腕一口咬了下去。

他這麽大人也是有力氣,也不知輕重,緋珠慘叫一聲,很快就滲出血來。

江婉容下意識地要過去將他拉開,春景攔了攔,“小少爺心臟不大好。”

陸謹夏出生的時候,太醫就說心臟不齊全,徐氏便將他當成寶貝一樣養著。養著這麽多年連太醫都說沒什麽大礙,現在倒是被當成了擋箭牌了。

“讓開!”她怒火攻心,直接將春景一把推開,掐著陸謹夏的下頜讓他松開嘴。

陸謹夏吃疼,他哪裏受過這樣的待遇,掙脫又掙脫不開,立馬彎著腰對著來人的肚子就用頭撞了過去。

江婉容一時不留神被撞得正著,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,直接逼出了一身冷汗。

可她卻死死地抓著陸謹夏的肩膀不肯松手,語氣陰陰沈沈,“你給我站好了,再鬧就將你送過去和你的鵝作伴。”

許是因為她的表情太過於嚇人,陸謹夏一時真的被唬住了,不敢動彈。

緋珠的手腕還在滴著血,疼得都直不起身還要旁邊的人扶著,她立刻讓人將緋珠送回去,讓大夫直接過來看。

剛要帶著緋珠離開的時候,夏瑾言突然意識到什麽,“哇”得一聲哭了起來,將大白鵝往懷裏面一揣,“我要找祖母去給我去評理。”

春景下意識地要攔著,江婉容冷冷說:“讓他去,我倒是要看看,他要評的是哪門子理。”

她一開始是覺得有些對不住陸謹夏,畢竟還沒打聲招呼就直接弄死了別人的寵物是有些過分,她是不占理的,也打算好好道歉,給出賠償。

可他上來就弄傷了緋珠的手,撞了她的肚子,她怎麽能忍得了這口氣,她這次不給陸謹夏一個教訓,她就不姓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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